温白一盏

写到天荒地老

《深巷明朝卖杏花》02

 严重ooc,有问题请骂我,谢谢!

all鑫偏翔程/背景民国/军阀混战

价值观极其扭曲

混乱的时代/泥泞中的灵魂

某些情节不要对比当代三观……会碎的!

 

 

秋雨芦花南飞客02

 

 

听到这个名字,丁程鑫诉说着静水流深般的眸子浅浅的动了动。

他是认识这个人的。

准确来说是很熟。

 

现下的场景,与那夫人原先想的十分不一样。她起初以为,她作为娘家人上门捉三!对面要么早吓的瑟瑟发抖,立刻求饶;要么就是不要脸的死活不认,要她拿证据。更有甚者,应该是一哭二闹三上吊,哀戚戚的求着他们成全人家那对苦命鸳鸯……

 

当然第三种在丁程鑫这里肯定不行,虽然民国有钱人满大街都是娶姨太太的,但是,还真未听说过谁家的姨太太是个男的的。

这不是她能成全的了的。

 

她清了清嗓子:“我叫肖晚筝,肖晴笙是我妹妹。你和顾陈什么关系你自己心里有数。”她只开口提了顾陈的事,却没有说到自己身上。

肖晚筝听着圈里面传顾陈和这位的事,听到不止一回两回。次数多了,虽笑话的人不是她,可她也跟着受牵连,便也上门暗示过自己那个读书读傻了的妹妹,最后显然无甚效果。

 

她虽然是肖晴笙的姐姐,但是两人并不是一母同胞,肖晴笙早些年又被送到国外念书,聚少离多,所以两人要说多亲厚那倒也没有。人家到底是夫妻,自己说多了反而生分,故而这件事情她原本不想深管的。

可恨就恨在,自家那个死鬼,常跟着顾陈混,不知何时见了眼前这位,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她不知道,只知道馋的都晚上梦呓,口口声声都在喊名字了!

这叫人如何忍得!

 

丁程鑫眉眼微动,眉峰微不可查的挑了一下。李秋山知道,他这个表情,是表示,事情是有一点麻烦……

 

看来这张牙舞爪的夫人,非但来头不小,不好轻易答兑,而且此事上,丁程鑫还真属于理亏那一伙儿的……

 

丁程鑫将那副金丝眼镜摘了下来,由着那个链子挂到自己胸前。那双漂亮的眼睛终于可以无所遮挡地彻底展露在人们面前。而后他又向前走了几步,将刚才一直拿着的油纸伞双手递给一旁的春红,让她帮着暂时保管。

 

他全程无话,动作慢条斯理,张弛有度。若是以往看谁如此这般在她面前摆样子,肖晚筝早就破口大骂了,但今天她倒是没说话,反而看的有些兴致。

 

“咳咳”。

身后的人轻咳提醒她,肖晚筝才回过神来。

 

与此同时,丁程鑫也开口了,他对上肖晚筝的眼睛,语气不卑不亢,几乎没有丝毫杂余的感情,他道:“您请说,怎么办?”

 

肖晚筝:“……”

 

她又气又觉得好笑,一声哼从唇边发了出来。

 

这人得亏长了这样一张脸,不然,这副样子,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。

 

她挥了挥袍身,复又坐下敲起二郎腿。

 

“这么说,你是认了你和我妹夫的事。”

 

丁程鑫没说是也没说不是。

这短暂的一瞬他目光里流转的东西颇多,旁人瞧着,还以为他在编排话语,如何求情,谁知他开口便是:“请您告诉顾陈,我们……这样终究是不对的,他既然结了婚,就该早些安生过日子。否则……”

 

他顿了顿继续道:“就离了婚,再来找人。”

 

“放肆!!!”肖晚筝一听,绣眉紧皱,一掌拍在椅子的把手上,猛的站起了身,指着丁程鑫道:“你还真当自己是碟子菜!还敢让我妹夫离婚!?好嘛!他离婚如何!还能娶了你不成!你打着天底下问问,有哪个男的会娶男的的!?”

 

“就算你是个姑娘,咱们现在不是老时候了,这男人玩花的男女通吃,荤素不忌,养个情儿的,广德里那片儿一手抓来一大把。可也没听说过,有哪个为了外面的贱人,休了夫人又娶的!抬进去做个姨太太已经是烧高香了!”

 

她咬牙切齿道:“你可该要些脸吧!”

 

春红听着肖晚筝对着丁程鑫的这段叫骂,抓着伞骨的手不自觉的用力,可又不敢开口。只能看向一旁的师父李秋山。

 

可现下李秋山还是懵的。

丁程鑫的事情他管不着,可也听了不少。如今他不是和刘家那个什么副局长打的火热吗?什么时候招惹上姜阳银行的总经理了!?

 

而且眼前这位可是柴氏米行的老板娘,也是得罪不了的主,一时间他是完全没有插嘴的余地。

 

好在丁程鑫被人指着鼻子一通骂,完全没有气恼的意思,神色依旧如常。只是在听到那句“有哪个男的会娶了男的的”时,瞳孔悠悠动了一瞬。

 

他待肖晚筝骂够了才又开口:“这便是我的意思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肖晚筝一瞧他这副泰然自若的模样,顿时怒火中烧,她霎时间想到,如果和丁程鑫厮混的不是顾陈而是柴一霆,那么丁程鑫要他休妻……柴老狗那个色胚,馋的发疯,上头的时候没准真的干的出来!一想到此处,怒火更胜!!!

 

“那你也要问问我的意思!你勾引我妹夫,这事儿要怎么算?”

 

丁程鑫听后没有多余的反应,似早已经接受了自己无法反抗的事实,他冷静的异常,异常到有些过分。仿佛,置身于其中的他,对自己的可能迎来的结果是全然的漠不关心。

 

丁程鑫与李秋山的目光交错,他道:“事由我起的,和他们无关。”

 

肖晚筝轻哼一声:“你说无关就无关!没这戏班子给你牵线搭桥,你哪里有命见得了顾陈!”

 

丁程鑫回道:“顾陈不听戏,我也不唱戏,我们不是在这里认识的。”

 

肖晚筝被他的话噎了一口,的确,印象中顾陈并不爱听戏,这些官老爷有的喜好,他似乎都不大感兴趣,从肖晴笙的口中常听的,他不是去那个什么原敬大学在听课,就是在他的银行搞什么汇率改革……

肖晚筝知道,顾陈和肖晴笙都是在国外念过书的,想什么都能想到一处,做的生意也与自家的很不相同,做什么她不懂,可是这满口新思潮的人,不也在这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?

 

可这气势不能弱,她便也不讲理了:“我管你们怎么认识的,我今天就是来问问,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了?”

 

丁程鑫明眸中抬起,有那么两三秒的时间,他只是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肖晚筝。

被这样人这样光明正大的盯着,按道理来说,该生出一些异样的情愫,可肖晚筝不知怎的,没在他这眼神里感受到愉悦,反倒被盯得游有些后背发麻……

 

就在肖晚筝破口之前,丁程鑫收回目光,淡淡的问道:“那,肖小姐,打算怎么了?”

 

肖晚筝被他这一句“肖小姐”叫的一愣。

许些年,没人这样叫过她了……

自从同柴一霆成亲之后,便没有人再叫她肖小姐。旁人介绍她时,说完名字也要提一句,这是柴一霆的夫人,后来,这“柴一霆的夫人”几个字更是放到自己的名字前面。这偌大的姜阳城,好似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嫁给了柴一霆一般,见了面都叫自己一声柴夫人,没人再叫过她本来的姓氏,而她本人似也已经习惯,肖晚筝是柴夫人……

 

如今这一句“肖小姐”竟然是从一个自己搭眼都嫌脏的“兔爷”嘴里出来的,她不免一时怔住。

 

不知怎的,她好似有些再难发作,气势软了下去。可她本就是要强的,此次行动风声不小,自己还带了米行的保安来……而且,怎么能被这样一个称呼就弄得没了脾气,这些“兔爷”其他不行,查弄人家心思肯定是有些手段的,自己可不能被他给四两拨千斤了!

 

她纤长的指甲划过鬓边:“我要怎么样!杀人偿命,欠债还钱这都是天经地义的!你既然让我肖家人脊梁骨被人家戳的稀烂,不能光我们一家难受,你倒是过的逍遥。”她眼神眯了眯:“我听说你会弹琴,要不,就要你一只手吧~”

 

她说的随意,其实主要也是在吓面前的人,她次此来的初衷已经变了。她现下倒是对着丁程鑫有几分感兴趣,只是眼前的人好似一幅软硬不吃的模样,她倒是想领教领教。

 

李秋山听后也是一惊,他忙道:“夫人,使不得啊!这,这……”

 

春红听了更是嘭的一声跪到了地上:“夫人,夫人饶命啊!”

 

 

肖晚筝瞧着眼前的小丫头哭的梨花带雨的,心下轻叹,果然就算其貌不扬的女生,哭起来,也能生出一番我见犹怜的韵味,心里轻嗤,难怪那些狗东西总是改不了吃屎!想到此处心里已经尤为的不舒服,却又见着一直站的如松如竹的丁程鑫,忽然蹲了下去,扶着那小姑娘道:“春红,我们现在是民国,不要随便跪人。”

 

肖晚筝:“……”

 

“先生!”春红还带着哭腔,两行热泪顺着那双红的眼睛汩汩而下。

 

丁程鑫的声音轻了起来,似怕刺痛她一般:“没事的,春红,不要哭了。这件事情我做的不对,要给人家交代的,你这样求情,对人家不公平。”

 

春红似乎很难理解丁程鑫的话:“先生!”

 

丁程鑫柔声反问道:“不听我的话吗?”

春红摇头,急道:“先生,我听!”

丁程鑫浅浅的笑了笑,道:“听,便先起来。”

 

肖晚筝见着丁程鑫对春红的模样,眉头不禁的紧皱,果然是个四处留情的!

 

“还真是戏班子,这眼泪说下来就下来!怎的,要不要现下就搭个戏台子,你们先唱个够!”

 

丁程鑫让春红站到身后,在院子里四处打量一遭。只见着院子的东西倒得倒,栽得栽,就连屋里的锅碗瓢盆也被扔了出来。

他目光落在李秋山前两日新打的白酒上。

那瓶子是之前有人送的,原装着二锅头,后来酒喝没了,瓶子不舍得扔,李秋山就打一些散装白酒,用来诓骗街上的同邻。人们没喝过真正的二锅头,见着瓶子是这个,遍真的当做这个,心里直犯嘀咕,这二锅头也不过如此,同平时喝的酒无甚两样,嘴上却赞不绝口。

此招李秋山屡试不爽,未尝一败,久而久之,倒是上瘾了,自己也觉得这是二锅头的瓶子里装的酒,它就该是二锅头!

 

丁程鑫忽然走过去,拎起那个瓶子。

 

他动作突然,肖晚筝不明所以,有些警觉,立刻道:“你要干什么?”

 

丁程鑫并未搭话,转身两步走到院子里的石碾上,左手放到石面上,右手毫不犹豫的砸了下去……

 

那动作流畅的没有一丝犹豫和停顿,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他到底要做什么的时候,酒瓶已经应声而碎!白酒溅的四处都是,落到丁程鑫冬青色的衣衫上,绘着一处一处的碧青色。

 

方才还惊叫声四起的院子,此陷入一种诡异的宁静。

滴答滴答……余下的白酒顺着石碾滴到地上的青砖上,声音尤为的清晰!

伤口渗血的速度极快,不过是几个眨眼的功夫,丁程鑫手上的鲜血也成滴成珠,顺着指尖落了下去。

 

春红几乎吓傻了。

李秋山大气也不敢出,冷静下来后,他偷瞧肖晚筝。

只见她眼神现在也带着几分惊恐,气息已然很急了,因为刚才的惊呼,自己右手正抚着胸口慢慢顺气。

 

丁程鑫微转了身,方才还好好的手,现在已然鲜血淋漓,若是细看,还能瞧见掌心上嵌进肉里的大小不一的碎玻璃。

他忍着疼痛,额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,抬起手道:“肖小姐看,这样行吗?”

 

肖晚筝一时间当真是说不话来!

她没想真的废了丁程鑫的手,她就是吓吓他,她目光狠聚在丁程鑫的脸上,心道:这人……这人……好狠啊……

 

李秋山先反应过来,忙喊道:“都是死人呐!看什么呢?还不快去找止血的药!”

此话一出,院里的诡异的氛围才被真的打破,俩仆人忙往屋里钻,结果太急,在门口还撞了一下。

 

肖晚筝也恢复过来,她将气息喘稳,告诉自己姿态不能乱。

尽管声音已经有些抖了,但是还是嘴硬道:“我看你……这能抬能动的……想来也没……伤着根本!”

 

丁程鑫气息也有些乱了,能听出他在极力的压制着:“那肖小姐觉得,怎样才算伤及根本?”

 

肖晚筝定了定,坐回了椅子上,她眸子总是会挂到丁程鑫的手,血越流越多,她腿竟有些不受使。她没再翘起腿,而是并着膝盖。她今天就不信了,这人还真的不怕死,是个折不弯的?说句软话能死吗?求个饶能死吗?

不怕疼?!那……

 

“丁先生生的好看,我瞧着都好看。”她抬眼瞥了一眼丁程鑫的脸,语气暧昧厌恶不明:“这张脸可真叫人不放心呐!要不,你划上一道,我们肖家以后肯定能睡个好觉!”院子里又落回了方才的安静。就连肖晚筝身后的人也在轻拉她的围肩,示意她不要太过了。

 

两相目光交错,丁程鑫对上肖晚筝势在必得的眼神。

 

肖晚筝的嘴角慢慢升了起来,她就知道,这是靠脸吃饭的人,他怎么舍得!?忽然,肖晚筝的嘴角僵在一个角度。丁程鑫真的转身,在石碾子上拿了一块碎玻璃,同样流畅动作,同样没有犹豫,直接往脸上划去。

“等……”她手死死抓着把手,指甲嵌进那木头里,生出一道裂痕。

 

玻璃片只轻擦了一层皮,脸上显出一道浅浅的白痕,紧接着那道痕迹变成了红色。

虽然极为纤细,但在他白皙的脸上,是那样的显眼。

 

春红几乎是疯了般双手死死的拖着丁程鑫的那只手,想将他手里碎玻璃拉开,她个子偏小,是戏班子里喜欢的那种灵巧的花旦的身段,如今挂在丁程鑫的手臂上,如同一只风雨中飘荡的燕子,显得格外娇小。

手里的伞被她扔到一旁,她哭喊着:“不行!先生!先生,求你了,别这样!!他们爱砸就砸吧!左右这班子都是在先生的照顾下活着的,都砸烂了,先生也省心了!先生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你叫我们整个班子怎么活啊!”

 

丁程鑫垂眸看向眼前的小姑娘,李秋山将他捡回来的时候,就那么一小点,如今也长到能扳丁程鑫胳膊的年岁了。八九岁的孩子,果然长得都格外的快。

 

他轻声安慰道:“无妨,春红,皮相而已……”

 

肖晚筝缓缓的起身,她已经忘了这是自己第几次起来坐下,她现在腿没什么力气,手支着把手堪堪站着,她的目光全落在丁程鑫脸上那道纤细的伤口上,他不敢想象,方才这丫头但凡慢一点,这脸上会多出一道如何血肉翻飞的口子。

 

她想要开口,算了吧,不和他们一般计较了!

朱唇轻启。

 

门外先来了一声,几乎是撕心裂肺的:“哥!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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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节奏很慢,估计是长篇中的长篇。

戏份上,各个崽崽会在后面出来,但是翔仔是最后一个才出来,目前的两章之内,应该没有。

这个背景是我尝试的文里面,属于比较复杂的,群杂的戏也应该属于比较独特的。

大家喜欢的就可以看一看,不喜欢也可以跳过,但是配角的矛盾也是围绕着崽崽们产生的,整体来说应该不算抢。只是希望他们有血有肉一些,所产生的故事效果能好一些。
就这样~感恩!

最后还是那句,我写文的时候,是希望喜爱的孩子们在沉浸式饰演这样的角色,而不是他们本身就是这样的角色,或者理解成平行时空的一段特殊经历,元宇宙感官探险另一个世界都好。

所以,不要上升,爱你们~

有问题可以问我,礼貌交流!

我还是觉得能沟通解决的矛盾,不算矛盾~

大家舒心最重要!!

再次感恩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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