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白一盏

写到天荒地老

《深巷明朝卖杏花》09

严重ooc!请勿上升真人!

all鑫偏翔程/背景民国/军阀混战

价值观极其扭曲

混乱的时代/泥泞中的灵魂

某些情节不要对比当代三观……会碎的!

 

 

应照离人妆镜台04

 

 

一大早,刘耀文按照董芷妍说的地址还真的找到了这个叫做9号公馆的地方。

这是一栋独僻出来的二层小楼,占地面积不大,但是足够上一大家人在这里生活。

 

墙壁上,由二层的窗台而下,能看到层层的藤蔓枯枝,可以想象,若是在盛夏之时,整个小屋便会爬满绿意盎然的植物。

 

刘耀文推开门,门房看门的陈叔,见着是他,披着的衣服险些吓掉。相熟的脸,几乎让刘耀文在第一时间就认定,董芷妍说的是真的。

 

陈叔见刘耀文气势汹汹,想到昨天大少爷特意嘱咐,不管先生说什么都不要上楼,等他回来再说,便想将他也拦在楼下。他知道这回的事情应该不小,以往大少爷从来不和先生吵架。刘铭儒走后,这一晚上,他也没听到楼上有什么动静,约莫应该是睡下了,陈叔心刚放到肚子里,这又来一个活祖宗。

 

陈叔:“二少爷。您怎么找到这儿的啊?哪个欠嘴的和您说这些啊!是不想活了吗?”

 

“谁说的?”刘耀文反问一句,“我芷妍姐姐说的!”

陈叔一听,是那位表小姐说的,顿时也不敢说什么了。

忙拦着刘耀文道:“二少爷,这都是大人的事情,你小孩子,很多不懂的。”

 

董家和刘家,说是表亲,也是从他后妈董纹那边论的,所以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。

他那位后妈,姊妹众多,可就一个弟弟,还是个十足扶不上墙的。因为常留恋烟花之地,年纪轻轻就染了病,后面再也生不了了,那一脉便只剩下董芷妍这么一个女孩。

这个时代,家里没个男丁,走到哪里都要被人瞧不起。一旦头低下了,时间久了,只能越来越低。不过所幸,大人在外面被人瞧不起,可在家里依旧能当皇帝,只要他还有个老婆孩子,一儿半女。

董浔便是这么做的,他将心中的不满与屈辱都发泄到母女身上,怨恨妻子为什么第一胎生的是女孩,怨恨董芷妍为什么不是男的,动辄打骂。终于在某一年冬季的一个晚上,董芷妍的母亲将赶了一冬的棉衣都给董芷妍准备出来后,彻底的离开了董家。

 

之后的日子,董浔白天喝酒,晚上仍旧去窑子里找乐呵。纵然没有地方招待他,但他还是舔着脸去群花问柳,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女儿。

父亲不管,母亲不要的,怎么着也是董家最后的血脉,董纹怕她在家会长不大,便商量着接到刘家来养着。刘老爷起初一直不表态,最后还是刘铭儒见着小姑娘实在可怜,求了情才将人接了过来。

 

董芷妍从小就又乖又听话,还比刘耀文大五岁,所以两人玩是玩不到一块去的,但是,在他当刘家当混世魔王的那些年,只有这位表姐是真的待他不错。他挨揍挨罚的时候,董芷妍总是偷偷带东西给他吃。她做菜好吃,又喜欢学新花样,与家里厨子做的不一样,结果这就导致刘耀文关着关着紧闭,越关越胖,越关起色越发的好。

 

昨天董芷妍说是来看他,实际上是来看他哥的。

表姐很小的时候,就喜欢他大哥,这他早知道。

以往不管刘铭儒回不回应,都不会影响到董芷妍的心情,她还是能一股脑的对刘铭儒好,对刘耀文好。

可是昨天,二人不知说了什么,他哥匆匆走了后,董芷妍哭了。

表姐虽然看着柔柔弱弱,说话从来不敢大声,像是个连生气也不会的人,但是刘耀文知道,董芷妍是一个十分能忍耐的人,许是从小的境遇让她没有哭的资格,刘耀文与她相处多年,上一回见她这样哭,还是她母亲突然回来,到刘家胡搅蛮缠要钱的时候。

董芷妍一回身见着楼上站着刘耀文,忙擦了擦眼泪。

她遮掩着笑道:“汤应该好了,我去看看。”

 

刘耀文虽然没听的太清,但是也听到了关键的几句。

“今天耀文在家,你多呆一会儿,我们一起吃顿饭不行吗?我新学了罗宋汤的……”

 

“你又要去9号公馆是不是?外界已经风言风语了,表哥,你不为自己想,也要想想姑父他们……”

 

刘铭儒当时的情绪十分的不佳,眉头紧皱,回了她两句之后,明显是没了耐心。

“我去哪里你就不要管了。”

 

刘铭儒虽然不喜欢董芷妍,但是待人一直都很有礼,这么对她说话还是第一次,所以董芷妍明显有些错愕。

她一顿,眼眶瞬间便红了,“表哥!我不明白,为什么?”

刘铭儒不想理她,甩开她便走。徒留董芷妍带着哭腔还在试图挽回什么的道:“他那样的身份,你们是结不了婚的!姑父不会同意的,所有人都不会同意的!”

 

 

刘耀文一听,顿时有些气愤!表姐不好吗!干嘛招惹表姐哭!而且!

好啊!他哥天天教育他头头是道,告诉他做人要堂堂正正,结果自己先金屋藏娇上了! 

 

9号公馆好打听,他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。

 

 

刘耀文进屋看了看,一层是客厅和厨房,干净整洁,茶几上摆放的茶碗未曾染灰,想来是经常有人来打扫的。

他猜的不错,平常这间房子刘铭儒都是交给附近的王婶来打扫。她家距离这里不远,往来方便,无论公馆来不来人,她都会每日都来打扫,昨天来的时候,崔蔚特意嘱咐她,第二天不必来了,她还微微惊奇。但她一个顾工,只管拿钱办事,倒也并未多打听。所以今天只有陈叔一个人守在这里。

 

 

刘耀文转了一圈,直奔二楼而去,陈叔见着他真的要上楼,忙过去拦着他。

刘耀文此时认定了他哥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,就藏到楼上,心里正又难过又气愤,直接将陈叔推到门外,一划门栓,将人关到了门外。陈叔不敢大声喊叫,却又怕真的出了什么事情,在外面急的只跺脚。

 

刘耀文大步开迈,几步就上了二楼。

打开门。

 

……

 

刘耀文杵在原地,久久不能理解眼前的画面。

门开后,带起一阵轻风,窗边的白色纱帘微微飘动。

 

简单的中式卧室内,地板的正中央,放着一把椅子。

椅子上坐着一个红布覆眼的人,他的头靠在椅背上,整个身体呈舒展的状态,双手背后,一动不动,像是睡着了。

那抹红色与那张苍白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刘耀文的不断的心悸。在被眼前这样魑魅的画面吸引的同时,他有那么一瞬间,以为自己真的撞了邪,大白天见了鬼,遇到了鬼打墙。

 

但他很快就说服了自己,“先生说过,世界是物质的!这句话的意思,就是,世界上没有鬼!肯定是有人搞鬼!”

 

许久反应过来后,他左右看了看,二楼就这么一间卧室不假啊!

但是,这里没有他那个着急会佳人连家都不回哥,也没有那个由于什么奇怪原因不能进他们刘家门的嫂子……

 

只有……

只有,这么一个……尸体?

他缓缓上前,去试探丁程鑫的鼻息。第一下抬手太快,没有试出来,又试了一下。

 

就在这时,红布下有些苍白的唇,轻动了动,问道:“耀文?”

 

刘耀文一瞬头皮发麻!

脱口而出:“你认错了,我不是刘耀文!”

 

那唇轻轻弯起一个弧度,“我没说,你姓刘啊!”

 

 

一刻钟后。

大门打开,开门却是先生。陈叔见着丁程鑫一边整理袖子,一边嘱咐陈叔,“帮他找个锯子。”

陈叔:“啊?”

 

还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,就听到楼上传来刘耀文的叫声。

“骗子!骗子!陈叔,快抓骗子!”

 

陈叔:“……”

 

丁程鑫匆匆赶到菜市口后,人已经全散了。

 

刑场上的绞首架,上面深红暗红的血迹太多了,他分不清那一滴是他的那朵小花的,也没看到最后,她有没有很失望,因为他没有来。现在,空荡荡的,什么都没有了,孤零零的只有那么一个麻绳在深秋的冷风中瑟缩。

 

 

他站在型架旁,周身的力气一瞬被抽光。

 

“对不起……”他喃喃道:“对不起,我来晚了……”

 

一瞬的寒凉入骨,这年的冬天,怕是会提前到了。

 

 

他艰难的迈开步子,方一转身,就看到远处,有一个学生模样的人,正气冲冲的大步朝他而来。刘耀文的一只手上铐着手铐,手铐的另一端空荡荡,丁程鑫不禁的叹道:动作还挺快。

 

 

刘耀文方要开口,眼前过了一群草灰色兵装的士兵,手拿着画像,正在找可疑的人。

丁程鑫抬起右手,左手指了指右手手腕,示意刘耀文,有什么比戴着一只手铐在大街上跑还可疑的呢?

 

刘耀文立刻将手揣到自己裤子的兜里,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。

他不能再进警局了,不然他哥非把鸡毛掸子打断不可!

 

 

中间隔着王家的士兵,他不敢贸然上前,只能眼见着,丁程鑫消失在了他的视角里。

 

 

 

//

 

1925年的冬天格外的漫长,直到过年的时候,姜阳城里也没有什么年味。如今这时局,难免让人心慌。好不容易姜奉之战结束了,周家又和国军打了起来,虽然如今是小打小闹,说着要合谈,可这合谈能不能谈的下来,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
 

战火悬在头上压抑持续了整个冬天,这导致李家班的生意越发的不好做,就算是正月里,竟然也没有几家人想要听戏。整个姜阳城的生气好像都被年前的一场大雪覆盖住了。

好在春天还是要来了。

 

经过一个冬天的试探,北面的周家军同南面的国军终于谈的差不多。

 

阴历三月初的一天,各大街的报纸争相报道合谈内容——《四二条约》签订,姜水为界,姜北的姜阳城及周边地带归周军,姜南的姜阴城及其大小水面归国军。”

 

丁程鑫坐在广德里的西式沙发上。

作为姜阳城的第一大歌舞厅,此时的“广德里”客人并不多。

 

张真源开了一瓶新的红酒,轻轻感叹,“前些日子生意不好做,好酒都被剩下了。今天你来正好尝尝。”

高脚杯里,流淌进浓稠的红色,他一边摇晃,通过挂壁的颜色来判断,送自己酒的人有没有虚报年份,一边感叹道:“诶呀,别打仗,一打仗,还是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啊!你看看,就连广德里这样的地方,竟然也有门可罗雀的时候。”

 

丁程鑫轻合着双眸,整个人有些慵懒的靠在沙发里。

“要知足,三年前这个地方,差一点就被当做废品卖了。”

 

提起这个,张真源有一种习以为常的无奈,“和你聊天真难!哪壶不开,专提哪壶!”

 

“还有,”他忽然想起来,将手上的杯子放到面前的桌子上。“隔街又新起了一家歌舞厅,我这最近肯定是触了什么眉头,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的!自从你和那位刘副局长分了之后,广德里有人闹事,我都不敢去报警!还好那局长是个体面人,不声张,也没来找我们的麻烦,不然,我这地方,还是卖废品吧!”

 

听到刘铭儒,丁程鑫坐了起来。

那天之后,他再也没去过9号公馆,刘铭儒来找过他,他避而不见,他便有了分寸。

有些人就是这样,太过体面,就意味着要受委屈。

 

“他不会的。”丁程鑫说道:“他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
 

他转头看向张真源,见他今天穿着白色鎏金线的西服,带着一枚精致的胸针,全身上下无有一丝褶皱,整个人干净周正的让人害怕。

 

“穿的这么正式?今晚什么人来?”

 

张真源转身看他,最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:“大人物!要保密!”

 

丁程鑫听后点了点头,显然兴趣不怎么大,“好,保密吧!”说完起身整理自己被压皱的衣裤,朝着大门走了过去。

 

张真源对他这种没有好奇心的品质保持鄙夷,不过就是心疼他的酒了,“诶!我刚倒的,你不喝?”

 

丁程鑫没有回头,抬手晃了晃,回道:“你的酒是假的。”

 

“不!可!!能!!

 

”张真源两步上前,尝了一口丁程鑫杯子里的红酒,丝滑入口,回甘很长,“这不挺醇的吗?哪里假了!不对,他刚才喝了吗?”

 

张真源慢慢摇头,很是无奈,这人,真是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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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就真的见面了。现在已经很近了,但是奈何阿程是一个好奇心并不强的孩子……

今晚太困了,打算明天补一个彩蛋。类似于番外的东西~

晚安晚安啦各位~

(ps:我以后再也不说什么下章见面的话了,我的行文速度,我是服了……一不小心4000+,我等他们俩见面,等的花都谢了~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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